《妈妈的故事》
我的妈妈,属于典型的农村妇女,虽读过几年书,自打我记事起,她就一直充当着家庭主妇的角色。
我的妈妈从没给我讲过睡前故事,类似荧幕上的那种。童年时的我,只能从故事读本和录影带中获得新的故事。作为家庭主妇的妈妈,活动范围也就局限于菜场、超市和邻周。工作后经常回家吃饭,妈妈偶尔会在餐桌上跟我诉说她最近听到的故事,无非是柴米油盐鸡毛蒜皮那些事,当时觉得不屑,甚至有点搞笑,事后回想起来,难免也会心疼起日益局限的妈妈。
妈妈常常会问我每天的菜单,当然我说的,和最后呈现在餐桌上的又是两码事。有一天,妈妈照常问我中午吃什么菜,我随口说了鸡翅。中午回家,发现桌子上并没有鸡翅,取而代之的是一桌子蔬菜。
妈妈知道我心中有疑问,就主动发话了,“鸡翅太脏了,要少吃点,因为卖鸡爪的老板娘生癌症去世了。”
妈妈简单粗暴地把卖鸡翅和得癌症两件事关联起来, 其实稍微有点逻辑思维的人都不会中招,听完妈妈的陈述,觉得妈老实地有点可爱。
读大学那会,妈妈看我什么都不满意,总是一个劲地挑刺和说教,而如今妈妈却年过半百,逢人就会说起我儿时的故事。那些已模糊的画面,妈妈记得还是很清楚,反倒是我们这些年轻人却早已忘记。
长大后,跟妈妈的交流越来越少,却不见得时间越来越多,只有在平常的饭桌上,才能从妈妈嘴里听到一些她所见所闻的事。
其实妈妈的故事有很多,无论是她自己的,还是她听说的,只是在她们开口之前,我们已转身走开。